江东浒（九粉万勿关注为谢）

#被灵感突然袭击的一个半小时#

#大概是想写出北境争吵事件的十万个可能性#（虚指）

#私设梅长苏收了个徒弟叫攸之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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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蔺晨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没事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“蔺晨。”

“干嘛？”

“……没事。”

“……”蔺晨狠狠白了梅长苏一眼，又低头读简。

 

“蔺晨。”

 

“蔺晨。”

 

“你干嘛？！唔……”梅长苏猝然倾身向前，两手撑在蔺晨身侧罩住他吻了下去。

 

本来该推开的，要不是看他没武功，应该直接从窗口丢出去。

想是这么想，但蔺晨居然没敢动，任由他不轻不重地吻在唇上，竹简好好地收在胸前，肯定是怕扎到他而下意识竖起来的。

 

直到觉得梅长苏伸出了舌头要深吻，蔺晨才抬手抵上他肩，却被梅长苏压着箍住。只一个眼神，蔺晨鬼使神差地张了嘴闭了眼。

 

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，但是早已习惯了梅长苏要的一切都给，他所有的召唤都应，所以这次也没有例外。

 

大白天的，他心里正这么想，就被梅长苏拉着进了里屋。

 

蔺晨歪在床上一句话也不想说，只是瞪着屏风发愣，没想到他技术太好。梅长苏却像是没要够，黏糊糊地从背后缠着他，轻轻地咬肩颈。

 

“呵，早说该给你找个姑娘，你不信。”

 

梅长苏紧紧地抱着他，鼻尖蹭了蹭他耳后，把脸埋进那一大把乌发。

 

“我就是要你。”

 

“……哦。”

 

蔺晨想了半天竟也没别的话可答。

 

此后关系好像变了，又好像一点没变。梅长苏喜欢在人前作弄他，却是一刻也少不得要他在眼前。飞流出去玩的时候，梅长苏有时会趁蔺晨看书写字时从身侧去吻他，从额发眼睛到嘴角。

 

什么过分的事都做了，一句绮言也没说过。梅长苏和他，谁也不敢轻易许诺。

 

有一次在藏经阁行了房，卧床侧着抱，梅长苏下巴搁在他肩上，突然说了一句：“我亏了。”

 

蔺晨简直怀疑自己听错。“你亏什么？我才是亏了！”

 

“这么好的身子，前五年都没给过我。”梅长苏的笑意在他身上通过锁骨传到胸腔，言下之意，你难道也后悔前五年没享受。

 

午间无人当值，蔺晨气得爬起来扯了衣服就跳窗——享受什么享受！

 

后来梅长苏喜欢跟人诉苦：“江湖郎中不靠谱，治不好就跳窗逃跑。”

 

蔺晨扇子直摇心里抱怨着。怎么叫治好？容他再来一次？

 

难得一次吵架，在廊州的时候。入夜后蔺晨敛息在梅长苏屋外站了不过一刻钟，梅长苏仿佛心有所感推门出来。

 

“蔺公子这是干什么？”

 

蔺晨倚在墙上，静静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我来给梅宗主送药。”

 

梅长苏兴致好时总说他才是药。

 

他忍不住微笑起来，把人带进屋，蔺晨却问：“梅宗主出门是要做什么？”

 

“我呀，”梅长苏剪灭了灯抱住他，“刚想去药房自己找药。”

 

十二年过去，蔺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大大地得罪他。

 

那一日梅长苏跟他说起郡主，说霓凰就要嫁人了，他信得过聂铎。蔺晨也不知怎么回事，脱口而出道：“过些时候我也要娶亲了。”

 

梅长苏看了他一眼：“我看自己还能多活好几年。”

 

“那是自然，”蔺晨道，“早说你该待宫羽好一点，有我在，你愁什么。”

 

聪明一世糊涂一时，梅长苏突然不说话了，蔺晨自顾自喝茶，好半天才回过味来，不禁涨红了脸。他失措地放下杯子看着梅长苏，梅长苏也在看他，也不过与他对视一眼，然后静静地走了出去。

 

明面上从未谈过此事，早先也不知道梅长苏会如此认真，这下蔺晨是真的没了主意。

 

也没有僵太久，没几日就建康就接连来了战报。

 

蔺晨闲逛一番回苏宅，却被甄平截下来引去了凉亭，蒙挚跟霓凰正在那里坐着。

 

“蔺公子，趁小殊还没回来，我们想想办法。”

“以兄长的性格，必定是非要去北境。兄长常向我提起蔺公子，也许你还劝得动他。”

其实梅长苏何尝跟霓凰说过蔺晨什么好话？句句是损他，霓凰却听得明白。

 

蔺晨本来不敢想梅长苏会要去北境，两人这么一说，不免惊到。想起近几日连面都不怎么见，这一会要如何劝他？可是看着两人期盼焦灼，怎么也不好说出两人僵住的事来，一时间哑口无言，半晌挤出一句：“你们既知道他性格，我又怎么劝得动呢？”。

 

霓凰望着蔺晨，突然灵光乍现：“要不你跟他撒撒娇？”

 

“凭什么是我跟他？！”蔺晨猛地回身，心下悬了起来，郡主这分明是知情了。

 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霓凰犹豫着，低头看石桌：“从前我一跟兄长撒娇，他什么都肯应。我只是直觉，如果蔺公子肯对兄长那样，真能劝住也未可知。”

 

蔺晨转身开始轻轻地摇扇子，摇了很久，久到霓凰开始自悔失言的地步，突然打破沉默：“你做个示范呢？”

 

蒙挚已经完全呆住了，霓凰也被蔺晨这句话吓了一跳。但是郡主捏了捏袍子，再抬头时已经换了一副神色，望着蔺晨叫了一声：“嫂夫人。”

 

蔺晨一时被那美妙的神情镇住了，本能地发起了呆，都没听明白霓凰在喊什么。霓凰往前走了一步，明明连个笑容都不算，那神色却似乎更可爱，又喊了一声：“嫂夫人。”

 

蔺晨终于听明白她在喊什么，回身就提气飞走，梅长苏就是这个时候回到苏宅的。

 

一回来就着人请蔺晨进屋，果然是要去北境，还要蔺晨帮他扯谎。蔺晨本要开口责备，眼前突然浮现起霓凰那神色，便咬牙吞下一句话。

 

梅长苏见他低头不语，以为他还愧疚，便握住他手臂接着说：“蔺晨，我还是不是林殊不重要，但林殊对百姓还有责任，我得还。梅长苏已经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
 

梅长苏吞了半句话：因为等不到你了。

 

蔺晨右手在广袖中将衣料攥了又攥，半抬起头答道：“那你不负对我的责任了呀。”语气与往日是极不一样。

 

梅长苏愣了片刻，突然反应过来，不禁双手抓住蔺晨：“你是说以后肯和我……？”

 

蔺晨斟酌了许久，和当年一样也没有别的话，只好仍旧是那个语气答道：“愿意呀。”

 

那一刻蔺晨终于发现自己颇为愚钝。

 

梅长苏从不向他隐瞒任何一点情绪，只是他自己从不留心。

 

因为那一刻，梅长苏注视他许久，漾开的笑意全是喜不自胜，好像整个人突然蒙了一圈光。他直接改口道：“那我当然负责。”

 

蔺晨实在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就劝住了，不禁反问：“那北境又怎么办呢？”

 

“我收徒十年，又不是白白拿束脩。”梅长苏笑着说，“景琰信我，自然信我徒弟。我本不愿推攸之入仕，他自己却向往，景琰治下也比不会亏待他，不妨就趁此时举荐他去立军功。大渝此番行军缓慢，必定是粮草供给不力，他们不熟悉梅岭的冷，攸之原也是中山人，打个胜仗不成问题。”

 

呵，麒麟才子一张嘴，死也能说活，活也能说死，都是愿意不愿意罢了。

 

这下到底是蔺晨亏了，撒个娇赔进去一辈子。郡主认林殊作哥哥，怎么可能不跟他同仇敌忾，果然是把他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