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我自甘淪落 不覓封侯但覓詩

【苏蔺】绒毛控(长苏篇)

发个之前的存稿……

蔺晨篇很早发过,很短小,这里

今天状态有那么一点,奇妙……

所以文风也突然变得奇妙起来……

没什么预警,希望不会被屏蔽>>>>>>>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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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无缚鸡之力的梅宗主,近日捉到一只吃鸡的狐狸。

准确来说,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倏然跳进梅宗主的船舱,梅长苏只是顺手一捞,狐狸就乖乖趴在他怀里不动了。

甄平深知宗主爱好,到手的毛茸茸绝不会不要,低声提醒:“宗主。”

“嗯?”

“狐狸是有味道的。”

“哦?”梅长苏把下半张脸都蹭到狐狸后脑勺上深深地嗅着,然后把狐狸翻过来,从脖颈一直吸到尾巴,拿尾巴蹭了一通脸,再握住爪子亲了亲,才恢复正经脸:“没有啊。”

甄平:……

狐狸:……

然后狐狸就顺理成章地留下了。

当夜他做了个梦,狐狸变成一个美少年,长发未束,桃花眼上挑,四分仙气六分妖。但是少年还没来得及开口,梅长苏就一脸冷漠:“变回去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“变回去。”

美少年蹙起长眉,在一阵委委屈屈的雾气中重又变成狐狸。梅宗主迅速拎起狐狸来往怀里一揣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。

次日晨起时梅长苏捏着狐狸看了又看,没看出什么异样,关键是手感上佳。只是黑而亮的眼睛半眯,像是有什么委屈。

他戳了戳狐狸脸:“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?”

狐狸摇身一变成了梦中那个美少年,梅长苏忙不迭拿被子把他整个盖住。

怎么没穿衣服?!

少年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来报您的救命之恩……”

“变回去。”梅长苏毫不留情地打断,“一会有人进来看到你在我床上不着寸缕,我晚节不保。”

“您不老……”

“变回去。”

“……哦。”

在林殊的世界观中,可爱跟妖艳是不可能统一在一个人身上的,但这只小狐狸是这样。惊鸿一瞥莫名看得他心里砰砰直跳,却要对自己掩饰。

梅长苏抱起小狐狸揉了揉,暗自松了口气:“乖。”

 

 

 

 

救命之恩,林殊记忆里是有的。

应该就是那只了。

 

 

第一次去梅岭的时候林殊才十二三岁,在雪洞里发现一窝白狐狸。

母狐狸状况很糟,肚子像是被猛兽咬穿了,身下的血把皮毛牢牢黏在冰上等死。她身边一窝小狐狸,大概出生没几天,有的哀哀叫着,有的还没睁开眼,有的已经僵硬。

小将军想把还活着的幼崽都掏出来,但是他一伸手,幼狐就一股脑往雪洞深处钻,只有一只还没睁眼,压在母狐狸肚子底下,也没有同伴把它叼走。

林殊扯开褡裢的布,解下腰间装样子的酒壶,倒了点酒去擦它。雪洞里一双双小眼睛发出幽幽的光,盯着他看。

他模仿母狐狸舔舐的动作,把那只崽子来回擦了几遍,把它从冷却的母狐狸身下捞出来。小狐狸趴在温热掌心唧唧叫着,闭着眼,爪子软软地推开林殊手指。

小殊想了想,掰下一点干粮浸润成糊,沾在小指上,碰碰奶狐的嘴。奶狐狸咬住尾指尖啜着,觉得不好吃,偏过头去。林殊小指追着它的嘴喂,最后糊在它嘴上,小狐狸下意识地舔舔,就尽数吃进去了。小殊心里高兴,握住小狐狸亲了亲。

他本想直接把这只奶狐带回去养,但洞里一双双眼睛仍旧幽幽地盯着他。他想了想,解下挡风的围兜裹起小狐狸,仍旧放回洞里去,然后把整块大馍依前浸润,放在狐狸旁边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
那场战事赤焰军在梅岭扎营两个月,小殊每天都去洞口给狐崽喂吃的。有马奶尽量带马奶,一般只有浸水的馍。有的扛不住又死了,有的就靠他那些味道欠佳的糊糊活了下来,但还是怕他。最初那只小狐狸慢慢睁开了眼,但只要林殊伸手,它们就慌不迭地钻到洞里最深处,一只只叠起来戒备地盯着他。

 

 

他侧头看看枕边人。少年半夜睡熟了,会不经意变成人形。瘦得要命,深深的锁骨窝,修长脖颈仿佛一伸手就能捏断,但是项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链子。

梅长苏拉起那吊坠,是一块手掌大的绒毡布,已经又干又硬,还能依稀看出以前的花纹,这是赤焰府少帅的东西。

林殊从小就梦想能有一只毛茸茸的宠物,但是父帅从不允许。他不允许林殊有任何女孩子气的偏好。日子久了,也就忘了自己还好这一口,拔毒之后更是什么都不记得。

这本该是给林殊的礼物,不是梅长苏的。

梅长苏轻轻叹息,把坠子放回被子里。

小狐狸在梅长苏身边待了不少时间,梅长苏随身带着,狐狸毛色光艳,也是个颇为长脸的宠物。

不少人问起这狐狸的由来,梅长苏也只是笑答:缘分好。

后来再有人问,他就指着狐狸笑,吉祥物。

只是小狐狸尝过当人的滋味,总当狐狸就会很无聊。梅长苏吸得兴致勃勃,却看小狐狸一脸忧愁,觉得很不狐道。

他估了尺寸,叫人裁来衣服,水蓝色的云纹缎子,穿在小狐狸身上还松了一大圈。

你怎么能这么瘦,梅长苏一脸嫌弃地给人把衣服收了又收。但是褒衣博带,更显得人盘亮条顺,羽扇轻摇,一股子悠游清贵之气。宗主看着一时高兴,叫人做了好多套备着,允许狐狸自己没事换着穿。

总不能一直小狐狸小狐狸地叫吧,你有名字吗?

你终于问我话了,少年蹙起长眉,花瓣样的红唇微微一嘟。

然后梅宗主默念色是戒戒是空一边想,你还是赶紧变回去吧。

 

 

小狐狸叫蔺晨,名字也好听。飞流追着它跑,想撸毛,蔺晨从房梁上跳下来,一爪拍飞了飞流的粉子蛋。

别吵别吵,吉婶新做了两碗,两少年暂时休战。

蔺晨尝了一口粉子蛋,眼睛亮起来,像“重新发现狐生的意义一样”。

梅长苏:说好的报恩就让位给粉子蛋了?

 

 

小狐狸没多少机会穿衣服了,它开始致力于尝试人间美食。梅长苏发现只要自己手边点心不枯竭,蔺晨就能乖乖窝在怀里不停地接受投喂。

“宗主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白狐……真的不能再吃了。”

蔺晨抬头看了看梅长苏,唧地叫了一声。

梅长苏抱起吃成汤团的狐狸,把整张脸埋到肚子上深深地吸了一会。

没事,多吃点手感好。他跟狐狸说。

 

 

 

回房以后蔺晨赶紧试了一遍衣服,系上腰带,万幸还穿得上。

“我再也不吃了!你居心叵测!”他看着忍笑的梅长苏抱怨。

梅长苏揽住人腰往床上一压,衣服摊开像散了的包袱皮,蔺晨是包袱里那道菜。

别闹,肉太少了硌得慌。他捏捏怀中人的腰,空气突然变得稠密。

你你你你你——

我什么我,睡觉。

……哦。

甜稠的空气散去,梅长苏解衣上床,蔺晨变回狐狸往他怀中一拱,轻车熟路。

半夜梅长苏照例醒来,亲亲怀中人眼角,长睫扫得嘴唇痒,少年意味不明地轻喃,还是睡得没心没肺。

梅长苏手顺着链子伸过去,摸摸那块毡皮,然后继续睡觉。

 

 

飞流跃进窗来坐在梅长苏身边,递上一枝玉兰。

“好漂亮。”梅长苏笑夸。

白狐正仰躺在梅长苏膝上,闻言仰头倒着看飞流,伸出两爪。飞流将玉兰放在它怀里:“赔罪。”

昨天飞流想薅蔺晨的尾巴毛做笔,气得白狐抱着尾巴一整天没理人。

梅长苏低头看小狐狸,玉白狐狸抱着大枝玉兰花,可爱得摄人心魄。正思量要不要画下来,白狐“嗷呜”张嘴,咬下一片花瓣吃掉了。

飞流:……

宗主:……

蔺晨慢悠悠吃掉了枝上五朵玉兰四十五瓣花,方抬爪挠了挠梅长苏鼻子,再戳戳飞流的脸,表示还要。梅长苏宠惯了他,抽来瓶中芍药。白狐抱着芍药啃了两口,闭上眼睛,竟是吃太饱睡着了。

飞流抬手揉揉白狐,留下梅长苏握着玉兰空枝微笑。

 

 

 

倚翠楼点心好吃,梅长苏便带着蔺晨一起,成为焦点。

姑娘们争相来摸,喂得白狐一本满足,乖巧地哼叫,发出讨人喜欢的声音,在美人腿上蹭了蹭。

梅长苏挑眉,飞流飘过去拎起白狐,扔进客房的床上,关好了门。

 

 

梅长苏中药了。

也不是什么大事,他光顾倚翠楼多次,总有美人想冒险一试。跌跌撞撞推门进屋,头脑已经不太清醒了。

白狐被扔进房里,因为不平衡,把雅间弄得乱七八糟。梅长苏原就走不稳,踩着桌布一滑,整个扑在床上,将试花魁衣服玩的蔺晨压了个正着。

梅长苏清醒一点了。

他说:“小狐狸。”

蔺晨道:“是我。”

“小晨。”

“是我,我在。”

“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。”

 

 

蔺晨正考虑说辞,嘴唇却被堵住。梅长苏稀里糊涂,抱着人两手开始摸来摸去,蔺晨被压得两腿打开夹着身上人,感觉到两具身体的热切。他偷偷叫:“少帅哥哥?”

“唔?”

蔺晨想他真是醉得不轻,这都承认了,还知不知道抱的是谁。他问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
梅长苏结结实实打了他屁股一掌,提枪便入:“看我怎么治你。……”

“小狐狸。”

 

 

 

蔺晨隐约想起来,人类调情的时候,好像也喜欢称小狐狸,那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?

算了,他两手勾上人脖颈承受冲撞,迎合爱抚。

都由他吧。

 

 

 

次日早晨梅长苏终于有些意识,看看怀中少年。

“你怎么穿成这样?”

蔺晨惊讶:“我穿什么了吗?”

他一低头,花魁的轻薄纱衣还在臂膀上挂着。

勉强算穿了吧。

梅长苏看看他身上,再看看自己,然后看了看满屋狼藉,心情复杂。

蔺晨坐起来拍拍他: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我本就为报恩而来,肉偿也算一种方式……”

“你成年了没有。”

“成、成年了。”

“到底多大?”

“七岁。”

“……”

蔺晨扑过去抱住他:“你听我说,狐狸七岁已经是老妖精了。”

梅长苏嘴角一抽,看着少年的脸不说话。

蔺晨挠挠头:“那……你要是嫌尴尬,我还给你变回去。”

梅长苏拿被子把人一裹,打横抱起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?!?!?!

 

 

 

 

梅宗主在倚翠楼睡了个小倌带回盟里的事很快传开,江湖上暗搓搓流传的“不行”传言也销声匿迹。

梅长苏听着报告还笑逗怀里狐狸:“来,我教你念诗。”

“嗷!”

“是北地民歌,跟我念:唧唧复唧唧。”

“唧、唧、唔,唧、唧。”

甄平:……

“木兰当户织。”

狐狸:……

梅长苏戳戳狐狸毛:“怎么不会了,明明昨晚还会念的。罚少吃一块糕。”

“嗷呜!”

 

 

三年后梅岭驿的茶馆,萧景睿在桌边放上一枝梅花。

“嗷呜!”

“小晨,不可以,那是人家的梅花。”

“唧!”

“不许去。”

“嗷呜!”

“就是不可以。”

萧景睿抬头,一只可爱的白毛狐狸窝在灰衣公子怀里又蹬又踹。公子披着毛领大氅,握住它四爪低声细语地逗弄,气质不凡。

萧景睿递上红梅:“这是在下从梅岭山巅随手折来,先生若不嫌弃,您的爱宠……”

梅长苏微笑致礼:“多谢公子好意。这狐狸很不懂事……”

他接了梅枝递与白狐,狐狸两爪攀住花枝,大快朵颐。萧景睿凝视白狐,脸上有想摸的神色。

梅长苏挠挠狐狸肚子:“人家都送花给你了,让人摸摸。”白狐“唧”了一声,伸出脑袋凑近萧景睿。

萧景睿道谢,抚摸狐狸蓬松绒毛,两人攀谈起来。

“先生是来梅岭观览?”

“哦,不。在下是为点生意上的事,常要来这里走动。”

这局棋落下第一枚子,他按住扫过来的毛茸茸的尾巴,微笑补充。

“公子府上若是需要上好的皮草,可以吩咐在下。”

“嗷呜!”


END


飞流:


蔺晨: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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